伊夫·克萊因站在其作品《藍色大幅人體測量學——致敬田納西·威廉斯》（ANT76）前。（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供圖）

有一種藍，當它被大面積鋪滿在畫布上，顏色本身的密度仿佛具有磁力，呈現出鮮活而危險的質感。對于這樣的藍，一位法國評論人說，你的思想會比眼睛先看到。這抹神秘的藍，便是克萊因藍，以找到它的法國藝術家伊夫·克萊因之名命名。1960年，克萊因為這種藍色注冊了商標，命名為IKB。他是世界上第一個為顏色注冊商標的藝術家。

近日，克萊因藍原作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年度特展“挑戰的靈魂：伊夫·克萊因、李禹煥、丁乙”揭開面紗。這是伊夫·克萊因這位早逝的天才藝術家的作品首次登陸上海，也是首次大規模登陸中國。展覽共通過百余件文獻、繪畫和裝置作品，讓觀眾感受三位來自不同時代、不同文化的藝術家對實驗、創新和發現的不懈追求，以及如何創造嶄新的藝術語言、媒介和形式，挑戰約定俗成和流行。

在這個展覽中，克萊因藍可以說是貫穿始終的一條線索。踏上克萊因藍與白色鵝卵石相間的“無盡階梯”，觀眾將與二樓平臺上幾乎鋪滿地面的巨幅克萊因《藍色色粉》相遇，這片藍就像無邊無際的泳池，直觀予人視覺與心靈上的雙重沖擊。

克萊因的第一幅深藍色單色畫可以追溯到1940年代末期，他其實對那次結果并不滿意，認為膠水和修復材料阻礙了顏色本身感性的發揮。為了找到他理想中的深藍色，他開始與藝術品商人和化學品制造商合作，在作坊里執著地調試顏色。11年后，他發現將純凈的干燥顏料懸浮在透明的合成樹脂，并以醚和石油作為溶劑，便能卓越地保持群青色素的美學效力。他進而將這種藍色運用于繪畫、雕塑，甚至還讓模特涂抹了這種藍色在畫布上作畫，形成了其標志性的“人體測量學”。對于他這種不斷用藍色進行創作、去定義藍色的嘗試，當時的歐洲藝術界非常震驚。日后，克萊因藍像是一種魔法，席卷了世界的各個角落和領域。

在策展人李龍雨看來，克萊因是在以這種藍色表達無形的無限，以及絕對。“克萊因就用一種顏色，用藍色進行創作，他顛覆了歐洲的顏色傳統。他認為藍色是一種媒介，能夠釋放、解放不同的顏色。他說這種顏色是非物質的，所以他的作品想談的就是物質性和非物質性之間的關系。”

值得一提的是，東方藝術也曾影響克萊因的藝術創作。克萊因曾于1952至1953年間赴日本學習柔道，同時研習的還有東方茶道和宗教。與克萊因共同參與此次展覽的日本物派代表藝術家李禹煥指出，克萊因從這樣的東方文化語境里面，最后發展出了不同的觀察世界的觀點，對他今后的藝術生涯有著非常大的影響。“他整個人生觀和宇宙觀應該是在日本的這段經歷當中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和拓展，最后反射到他的藝術作品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