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可曾是故人》主辦方供圖

“茫茫人海，我們總是與大多數人擦肩而過。偶爾比肩同行的，也會很快分開，所謂‘走著走著就散了’。所以，每每相逢，我總是無比驚喜，這種驚喜就如同他鄉遇故知。不過有時候，在繞過一道又一道的彎后，在山不轉水轉之后，與我們相逢的，已不再是故人，而是故事。”9月19日，魯迅文學獎得主、作家裘山山攜新作《相逢可曾是故人》，在成都雙流一場名為“品味時間”的讀書會上做了分享。

希望散文中人物能照亮讀者

裘山山是小說行家，寫散文也是一把好手。《相逢可曾是故人》是其最新精選散文隨筆集。書中收入29篇散文，其中既寫她與周濤、劉靜、徐貴祥、朱蘇進、林那北、潘向黎等當代作家的交往，有她對文天祥、瞿秋白、楊絳等文化名人的重新打量與沉思，也有與她擦肩而過的普通人的故事。樸素流暢的語言中流露出濃厚的真情和真實的感悟、體察，直抵讀者心靈的柔軟處，動人卻不耽于煽情，真誠而有溫度。

裘山山坦言，在已出版的十六七本散文集中，這是唯一一本全部聚焦人物的作品，也是她個人最偏愛的一本。“我是寫小說出身，特別喜歡寫人物。一寫人就很放松。”

“生命最珍貴的，就是人與人的互相照亮。”談及書中29位人物的選擇標準，裘山山引用著名詩人紀伯倫的名言給出答案，她說：“我寫的每一個人，都是曾經照亮過我的人——有周濤、劉靜這樣的當代作家朋友，有文天祥、瞿秋白這樣的歷史人物，也有飛機上偶遇的普通人。我把他們寫出來，就是希望他們能再照亮讀者。”

書中作品跨度長達30年，從30年前的文字到近兩年的新作，每一篇都承載著難忘的經歷。裘山山坦言自己“重讀時，想起那些已經去世的朋友，還是會心酸，會再被他們打動。”對于自己的寫作風格，她直言“喜歡從故事入手”，這讓她的散文區別于傳統抒情散文，多了小說的可讀性：“我保證讀者拿到書會覺得好看、不枯燥，因為每個人物都有故事。”

裘山山透露自己的創作態度：“永遠不要肆意揮霍你認識的那些字，永遠都不要隨意處置你熟悉的那些字，永遠要先讓文字從心里走過，再問世。”

“以事載情”的散文盡顯真誠

作為本場讀書會的主持，作家宓月以“讀者”與“主辦方”的雙重身份分享感受：“我是山山老師的‘小迷妹’，讀她的作品總覺得‘她怎么那么懂我’，好多我們想說又說不出來的話，她都通過人物塑造表達出來。”

作為裘山山20多年的閨蜜，稅學勤提到，讀《相逢可曾是故人》時，書中人物“恍如在眼前鮮活起來”——“這本書中的一些人物，我是了解的，看山山寫的這些文字，就會讓我想起跟這些人物接觸的點點滴滴。山山還原得非常好，在平平靜靜的敘述中，此前跟他們在一起的那些開心，那些曾經說過的話，馬上在眼前鮮活了起來。這就是一個作家的功力。”這種還原細節的功力，源于裘山山對生活的細致觀察與超強記憶力。

媒體人何健則聚焦書中《想起周濤》一文，剖析其寫作手法：“山山老師沒有‘仰視’大名鼎鼎的詩人周濤，而是以平等友人的視角‘回憶’。她的‘以事載情’的寫法，讓情感隨細節自然流淌，做到了‘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何健認為，這種“不加濾鏡的真誠”，讓懷人散文跳出了“嚴肅紀念”的框架，多了“老友聊天”的松弛感。

作家原因、鄒曉春、令狐丹蓉也分別分享了閱讀體驗。原因被《祖祖的故事》打動：“祖祖術后任性要喝茶，和重孫在街邊吃葉兒粑的細節，讓我看到了老人的童心與堅強，就像我自己的奶奶。因為我是跟奶奶在一起長大的，我特別感動山山姐對祖祖的描述語言是那么深情，那么栩栩如生，祖祖不光是很慈祥，很善良，我還感受到祖祖的活力和智慧。”在原因看來，裘山山作品的特點是沒有華麗的詞匯。“山山姐的小說、散文，都像山上的小溪一樣，是自然流淌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