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場文學對談在廣州永慶坊鐘書閣展開。2025花地文學榜年度長篇小說得主張煒與年度文學評論得主程光煒圍繞“小說的寫與讀”，與讀者共同探尋小說閱讀與創作的深層意蘊。

文學對談現場。受訪者供圖

作家張煒分享了自己的閱讀體驗，他主張將閱讀分為雅文學與通俗文學兩類。“我們讀一些武俠小說、情愛小說，很吸引人。但縱觀中外文學史，通俗文學很難成為一個民族文學成就的巔峰。對雅文學的閱讀，相應需要更高的理解力與感受力。”在張煒看來，文學的閱讀能力，主要是指對雅文學的把控力、感受力是否很敏感。

張煒說，很多讀者以通俗文學的路徑和期待去讀雅文學，常覺得情節不強，故事不夠環環相扣。然而，杰出的作家，講故事的能力一定不會差。“我們不妨反思自己，是否用了讀通俗小說的方法、路徑、標準和經驗去接納眼前的這部雅文學。”

“現代社會幾乎什么都可以復制，但你無法復制作家、作品，它們是獨一無二的。”程光煒認為，閱讀要“從博到精”，起初可以博覽群書，看多了以后，就會有一定的鑒賞水平，從而能夠辨識優劣，拋棄那些索然無味的作品。他說，“有過‘閱讀的恐懼’，才是會讀書。”在他看來，真正的好書從不嫌厚，只會讓人在深入之后，擔心太薄了，意猶未盡。

程光煒表示，“當你為一位作家撰寫長篇評論時，你仿佛在與他的精神進行一場搏斗”，文學評論的使命是引領其作品抵達更高的美學境界，并嘗試以評論者的視角去感受、辨析其中的精妙之處。“有時候作家未必會認同我們的評論，但優秀的文學研究與評論，恰恰能揭示作家自身未能察覺的深層問題，這是一種珍貴的‘洞見’。”

在現場互動中，有讀者提出雅俗文學之間“不應該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二者皆可產生優秀作品。張煒表示，通俗文學當然有價值，但若要衡量一個民族語言藝術的最高成就，很難找到一部通俗文學能代表這個民族的精神高度。“不能經受時間檢驗的，就不是真正屬于大眾的文藝。”他說，一個作家存在的根本路徑，就是要為大眾寫作，同時要把個人不可替代的那部分，通過各種方式融入世俗，實現兼容。

2025花地文學榜由羊城晚報報業集團（羊城晚報社）、廣州市荔灣區人民政府聯合主辦，煥新升級為“新大眾文藝周”。